我做刑侦这些年之天上人间花魁凶杀案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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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网搜一搜就能看到,近几年:大学生碎尸案、红衣男孩死亡案、女大学生铊中毒案、红衣女子连环被杀案、天上人间花魁凶杀案、集团组织卖淫案、富商绑架案,都是轰动一时的大案。

参与这些大案的侦破后,让我在刑侦领域名声鹊起。

这些案子中曝光率最高的便是天上人间花魁梁玲被杀案。案发当天,我正在公安大授课,作为一名全校最年轻的教授,我主要研究刑侦、犯罪心理学和刑事科学技术。

我到达梁玲的住所时,被惊呆了。没想到一个风尘女子,竟有如此奢靡豪华的住所。豪宅价值就在千万以上,家里裘皮大衣、珠宝无数,名下还有数千万元资产。

死者皮肤白皙,起腰长发,身高大概1米72左右,体重45公斤,身材姣好。但奇怪的是,死者死亡时只穿着胸罩和巴掌大点儿的丁字裤,端坐在梳妆台前,一手扶着梳妆台,一手捏着口红,就这么端坐着死了。更让人匪夷所思的是,死者脖颈有明显的勒痕,应该是被人勒死的。

当时究竟是什么情况,会让梁玲在自己只穿着胸罩和丁字裤坐在梳妆台前涂抹口红的时候,被人从后面活活勒死,而一点反抗和反应都没有?

梁玲手里的是一只新口红,刚刚开封,初次使用,但梁玲的嘴唇上没有涂抹的痕迹,反而在梳妆镜上用口红歪歪扭扭地写着三个数字。

室内裘皮大衣、珠宝以及八十多万现金纹丝未动,梁玲本人身上佩戴的珠宝就价值不菲,耳环、钻戒、项链、手镯都在死者身上,并未丢失,只是价值万的座驾奔驰小跑车却意外失踪了。

梁玲是河北人,案发时混迹天上人间已近十年,客人均是富商。梁玲本人不仅在天上人间坐台,和众多客户也有生意来往,据说当年第一次出台便是台北富商豪掷万才博得梁玲一夜春宵。

物证痕迹已经提取完毕了,室内井然有序,没有丝毫搏斗的迹象,死者也没有挣扎的痕迹。

失踪的那辆奔驰跑车也是重要线索,如果能找到,可能会有重大突破。

案发当天傍晚,北市公安局就打电话给我,奔驰跑车出现了。

车子出现在一段高速公路上,之后再次消失。

反复看过无数次监控,都看不到任何蛛丝马迹。车子驶入高速之后,不断提速,大概十公里之后,一个弯道上,进入了监控盲区,再没有出现。

监控里车流不断,就是没有奔驰的踪影,车子上的GPRS信号也消失了。

北市公安局把车辆信息迅速向全国公安系统发布,请求协查,可这一消失就是几年……

今天早上,S市刑警队长老徐忽然打电话给我。梁玲的那辆车子,在S市出现了。

我刚下课,来不及多想,就赶往S市。

乘坐高铁到达S市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出了车站,滂沱大雨。

老徐在出站口接我,说,嫌疑车辆停在一个老居民区里,周围已经布控了。我来不及休息,要求老徐立刻带我去看看。

老徐简要给我说了说情况,车子是在登记违规停放车辆的时候发现的。交警贴的罚单,回到交警队后要进入电脑系统,在输入车号的时候,警队的联动数据网络显示,这部车子正是梁玲遇害时失踪的那辆。

车子还没有动,仍然停在当时贴罚单的老居民区里。老徐赶紧布控,第一时间通知了我。

老居民区住的老人居多,现在半夜三更,下着大雨,周围的人大多都已经熟睡了。

老徐把车停在了巷子口,手扶着方向盘对我说,那辆车就停在里面。我们有三四个人都在周围布控。

我下车冒雨前行,走了没几步,黑暗中就走过来一个身影。

黑影走进了,我才看清是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年龄和老徐不相上下。老徐介绍说,他是刑警队的副队长张刚。

老徐向张刚介绍了我,这位是公安大的肖云,肖博士。侦查、刑侦方面的专家。

老徐把博士两个字咬的很重,但张刚也仅仅是向我礼节性地笑了笑,他打量了我一番,眼神中多少对我透露出一些怀疑。

面对张刚的质疑,我都习惯了。三十出头,博士、副教授、二级警督。这些年在参与各地的大案、要案侦破中都难免会被质疑。常年在刑侦一线的刑警,都是身经百战,不拿出点儿真本事,他们是不会对我这个毛头小伙子服气的。

我问张刚,什么情况?

张刚转头,朝巷子里面看了看,摇摇头说,一直没有动静,那辆车子就停在前面的巷道分叉口,但一直没有人靠近,也没有人上车。

我们为了避免打草惊蛇,一直没有靠近车子。

顺着墙根儿,走进了那辆车。

忽然天空一道闪电,一声炸雷!

闪电亮起的那一瞬间,我看见了车子。银色的奔驰跑车,就是当年梁玲驾驶时候的样子,甚至我在闪电的惊鸿一瞥中,看清了车牌,L。

这是梁玲当年托熟人办的车牌,L是她姓氏的缩写,是她的出生年份。这些年,梁玲凶杀案的卷宗我看了无数遍,一定不会记错!

张刚轻声说,前面堆放杂物的地方,还藏了两个刑警。这周围加上他和老徐,一共四个人盯着。从开出罚单到现在,从没有见人接近过这辆奔驰跑车。

我靠着墙,冒着雨,一直往前走,老徐和张刚在身后跟着我。

一直朝着巷道深处走去,老徐叫了我两声,应该是在提醒我主意安全。但现在还没有打草惊蛇,不会有什么危险。

在我心里一直有两个疑虑。高速出口没看到奔驰跑车驶出的视频监控,奔驰跑车是怎么从高速忽然到这里的?开车的又是谁?

忽然,街边一扇门打开了,一个黑物猛地蹿了出来。一声惨烈的叫声划破夜空,那团黑物踩着我的肩膀,跃上了头顶。

我还没看清楚黑物是什么,门里就闪出一道灯光。在黑夜待的久了,猛地有了光亮,我的眼睛反而有些不适应。

雨水在灯光下,映射成了一道道可见的光束。一个人影从门里延伸出来,慢慢靠近我们,人影在灯光下拉的好长。

走的再近一点的时候,人影手里好像还拿着长长的东西,看影子像一把榔头。

我和老徐缓缓后退,老徐和张刚伸手,摸了摸腰里的枪。这时候屋里却传来一阵咳嗽,声音听起来很苍老。

老徐和我对望一眼,又往前寸了几步,屋子里的人也出来了。

一个老态龙钟的老人,一手拄着拐杖,一手端着一个痰盂儿,每走一步都很吃力。老人对我和老徐视若无睹,咳嗽着弯下腰,把痰盂中的污水倒在了街边的雨水中,抬头看了看雨,叫了声“阿咪”。

阿咪就是方才从我肩头跃起的是一只黑猫。它此时蹲在屋檐上,两眼放着绿光,就像一个幽灵注视着我。听到老人召唤,阿咪竖起尾巴,浑身抖了几下,身上的雨水激射了过来。然后猛地跳跃,又蹿进了屋子里。

老人缓缓起身,这才看了我和老徐一眼,眼神暗淡,无精打采,转身就要回屋。

我赶紧上前,问道,老伯,麻烦问你一件事。

老人好像耳背,我喊了两声才转头,看着我,沙哑的喉咙挤出了几个字,你叫我?

雨越下越大,说话的声音的确是被淹没了一些,我提高了嗓子,问,老伯,你知道前面那奔驰跑车是谁的吗?

老人迟缓地把身体又转了过来,慢慢往外探了探头,脸上满是老年斑,看样子至少有七八十岁了。

盯了好久,正好又是一道闪电,老人这才看清楚,含含糊糊地说,肯定是那个坏女人的了。除了她,这条巷子里谁能买得起那么好的车啊!

坏女人,这几个字比惊雷更让我吃惊。

我的心猛地揪了起来,不知道老人嘴里的坏女人到底是谁,这个女人是否就是杀害梁玲的凶手?

2

我还想再问点什么,可老人指了指斜对面二楼的一间房子,就回屋了。

老人所指的那件房子在二楼的正中,左右都有差不多规格的房子。那间房子灯光黑暗,看不到一点动静。如果老人说的没错,车子是一个坏女人开过来的,那么她肯定还在房间。

上了楼,我们的脚步放的更轻。老徐和张刚都掏出了手枪,紧紧握在手里。周围除了我们的呼吸,什么声音都没有。相邻的两间房门上都布满了蜘蛛网,显然很久没有人住了。

老徐和张刚握紧了手枪,分站在房门两侧,看得出来两人都很紧张,握着枪的十指忍不住伸展再握紧,伸展再握紧。

我把耳朵贴在门口,里面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儿声音。贴近门的时候,木门潮湿的气味很明显,有些刺鼻。木门年久失修,门板裂开了一些缝隙,我从外面向里面张望,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

这个房子的格局很旧了,应该是七八十年代或者更久的,门上面还有两扇窗户,我琢磨着怎么能爬上去,从窗户上再往里面看看,刚一挪步,却发现脚下有一滩水。

二楼的楼板,是不可能淋到雨的,这摊水是从房子里流出来的。水流的越来越快,老徐和张刚也发现了,我们三人同时向后退了一步,浓郁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蹲下,借着手机的灯光看了看,原来房子里流出来的竟然是血水!

老徐大呼不好,猛捶了两下门,问,有人吗?快开门!

房子里还是鸦雀无声,没有动静。

张刚也急了,推开老徐,一脚踹开了破烂不堪的木门。老徐举着枪,缓步进入室内,紧靠着墙壁,我在门口摸索着打开了灯。

房间正中央一个女人躺在血泊中,大量的血水正从她身边缓缓流出,顺着地面流淌到了门外。老徐过去摸了摸鼻息,冲我摇了摇头,人已经死了。

除此之外,房间里再没有别人。张刚立刻掏出对讲机,吩咐在外布控的两个刑警在周围搜寻有没有可疑人员。

长发遮住了死者的脸,头发湿乎乎的,满是血水,朝前垂着,像极了一个满是怨念的幽灵。死者发梢浸泡在脖颈的伤口处,血水涌出,在发梢有凝固的趋势。

死者五官清秀,皮肤白皙,我尽力从头发的缝隙中试图看清死者的脸,印堂和眉心中间,看到了一颗红痣。

老徐打电话,通知物证鉴定科的人来取证。

我们站在门外不敢再进去,怕破坏现场。

在外搜寻的刑警回复,周围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人。张刚和老徐听到这个回复略显失望。

将近一个半小时,物证鉴定科的人才来。我们戴了手套、鞋套才敢进房间。

房子里很简陋,一张床、一张桌子、一把椅子、一台冰箱、一台电视机、墙上挂着一个时钟,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除了房门上面有两扇不大的窗户之外,其他三面都没有窗户。

死者没有被性侵的痕迹,身上的财物也没有丢失,基本排除了强奸和抢劫的可能。

死者颈部被割喉,应该是失血过多而死。现场看不到打斗的痕迹,也没发现凶器,凶手作案后可能带走了凶器。

这个凶案现场和当年梁玲被杀时很像。都没有被性侵,财物都在,而且现场都没有挣扎和打斗的痕迹,通常这种凶杀案,熟人作案的可能性很大!

张刚踹门,我们进来时,门是从里面反锁的,反锁门的是一个简单的滑扣,被张刚踹断了。那么,凶手杀人之后是怎么离开的?

血水很多,流的满地都是,凶案现场已经成了一片血海。物证鉴定科的人提取了相关证据,拍了照片。

死者左手臂上有一块腕表,价值不菲。表面摔坏了,玻璃支离破碎,但还能看清楚,日期停在了今天,表针已经停止了转动,时间定格在凌晨零点三十分。

我看了看时间,现在是凌晨两点四十分。

开始搜集证据到现在大概三十分钟。倒推时间,物证鉴定科的人来的时候,应该是凌晨两点十分左右。我们等了他们大概一个半小时,也就是说,我们发现尸体的时间,大概在凌晨零点五十分左右。

如果死者手上的腕表,是因为被凶手杀害后,倒地撞坏了表面,继而表针停止了走动。那么死者的死亡时间也大概就是在零点三十分左右,而我们发现尸体时,死者可能已经死亡了二十分钟左右。

老徐对我的这个推理极力否定。他说,当时他进来摸死者鼻息的时候,尸体已经凉透了,绝对不是刚刚死了二十分钟的样子。

好在尸检能够大概推算出死亡时间,我也没太坚持自己的看法。

冰箱里是一些寻常的东西。冷藏室里是一些软饮料和几瓶啤酒,冷冻室三层,其中两层塞满了东西,一层空着。床铺整齐,没有被动过。

那张桌子上却有新的发现。

车钥匙就放在桌子上,钥匙环是桃心的,当时梁玲的车钥匙就是这样,从梁玲被杀,到现场这个死者拿到车子,这些年来,连钥匙链都没换过。

桌子是老久的实木旧桌子,桌面痕迹斑驳,厚厚的一层油迹,看起就年代久远。桌面下面是三个抽屉,都没有上锁。抽屉里面都是一些寻常的杂物,还有半盒避孕套,除此之外并没有特别引人注意的东西。

桌面上却有个东西特别可疑。

半截粉笔,粉笔在桌面上赫然写着.6。字迹清晰,好像刚写上去不久。

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但按照以往的经验,这个粉笔留下来的数字一定是极其重要的线索,死者肯定预知到了凶险,或者知道有人要杀害自己,而留下了这个记号,有着某种强烈的暗示。

我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心头猛地一震!

墙上的挂钟虽然完好无损,但也停止了走动,日期仍然停留在今天,时间竟然也是零点三十分!

时间和死者手上的腕表一模一样。

这不可能是一种巧合!但我想不明白是暗示着什么!

我把挂钟从墙上轻轻地拿下来,后面的电池看起来很新,不像是用了太久储电消耗的样子。我正要把挂钟放回去,却发现了指纹。

镶嵌电池的地方本来满是灰尘,但有两处地方却因为手指的触碰,清除了灰尘,留下了两个清晰的指纹。

我立刻让物证鉴定的人提取了指纹,拍照留存。

之后,我发现挂钟后面的两节电池正负极放反了。怪不得看起来崭新的电池,为什么挂钟却不走。原来是电池的正负极是人为故意放反了。

那两处指纹应该就是在重新反向放置电池的时候留下的。

我有一种预感,死者手表上的时间和挂钟上的时间一定蕴含着极大的暗示!

取证结束后,老徐把现场封锁了,把尸体带回了警局冷藏,下一步做尸检。

我谈了谈一些我的想法,最为诡异的两个地方就是桌子上.6的粉笔印迹和时钟、腕表同时停在了零点三十分。等尸检结果出来,推定了死者的大致死亡时间,头绪会更加清晰一些。

老徐一筹莫展,在他的辖区出了这么大的案子,他的压力可想而知。不但牵扯数年前北市名动全国的花魁被杀案,还多出来一个新命案。

我安慰老徐,不要担心,虽然一头雾水,但线索还是很多。

老徐问,还有什么线索。

我说,当时梁玲死的时候,化妆镜前用口红写了,今天发现了.6,不知道二者有什么关系。先看看尸检结果吧,死者死亡时间和零点三十分相差多久。

3

尸体存放在警局的停尸间,里面温度很低,昨晚尸检之后,尸体被冷冻了起来。出了命案,刑警队的人没有了休息,枕戈待旦。闹腾了一.夜,老徐在离警局不远的地方给我登记了宾馆,为了我的安全考虑,特意用了别人的身份证登记。要不是我极力推辞,老徐还要为我安排两个警察保护。清晨睡下,睡到了中午,到了警局。办公区里,警员都忙忙碌碌,只有老徐和张刚职位稍微高一些,有自己的办公室。老徐的办公室有人,张刚招呼我坐在了他的办公室等候。浓浓的烟味儿呛得我直咳嗽,张刚不好意思地说,一有案子,我神经就紧绷,不间断地抽烟。说完,张刚就抽出一支烟递给我。我说,我不抽烟。好在张刚的办公室有几株仙人球,用他的话来说,是吸收二手烟的,净化空气。张刚猛抽了一口烟,眯着眼睛说,一宿没睡,上了年纪啊,都扛不住了。不过尸检报告出来了,在老徐那里,待会儿一起看看。我问张刚,对案子有什么看法。张刚夹着烟,连连摆手,说,老徐是队长,能耐大,听他的。这话怎么听都有点儿酸,我顺水放船,说,你可不要谦虚啊,听说你在刑警队可是老前辈了。轮起资历,张刚两眼放光,正要开口,老徐进来了。老徐进门就道歉,说,之前有个案子,刚结,移送检察院了,肖博士,让您久等了。走吧,去我办公室,我那儿地儿大。张刚不愿意去,我拉着他一起到了老徐的办公室。昨天晚上的反应来看,老徐的确没有张刚沉稳,当时张刚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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