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没有带我去找单仪。周围在无声的塌陷,慕容追风说:“嵌璃成镜,照凶祸避诡厄,入旬余累年则重生矣。”我回到了村子之中。说是村子,怎么那么安静?我看看四周,是诅咒之后的村子?不是,头顶明明有炽烈阳光。是村民还在的村子?可放眼望去,哪里有人?没有人吗....都死光了?好像也不是......心脏惴惴不安的跳着,我脑子里隐隐约约有所猜测,能感觉到这个村子躁动不安的状态...是在发生什么,是什么关键的......我转身急急忙忙走向最近的屋子,走的有些急差点绊倒在路上,进屋一看,桌上碗筷散乱着,一锅炖肉还在徐徐冒着热气。“呼.....”我听见自己粗重的呼吸声,不再停留转身一拐一瘸的走进另一间屋子,一碗面条吃了一半,安静的放在桌子上,却不见人。再进一间屋子,同样的,再进,还是一样.....太阳的热度正是最烘烤人心的时候,现在是中午,吃饭的人都离开了,去哪了.....?他们一定...我想着使劲换口气,他们一定聚集在某个地方,为了某件事。我猜今天是鬼节...一年前的村子里的鬼节....木门的方向的天空浑浊一些,隐隐约约从那里传来燃烧万物过后的味道。这个村子的诅咒,绝不是我们几个受伤这种事情催生的,太僵硬了...我一直直觉有的地方接不上来,光凭这些事情,不足以有那么浓重持续百年的怨气徘徊不散。那个奇遇..它要我见证的,绝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是那个...仪式....我有种不安的肯定,虽然不清楚是什么样的仪式,但恐怕就是今天......什么样的仪式,会在哪里..?一时间各种画面疯狂在脑子里过,我双手不自觉的抬起来捂住脑袋慢慢蹲下去....什么样的仪式...?奇遇当中的见证,恐怕最重要的东西就在今天,今天过后一切就能弄清,那么到底是什么...!?我的视线夹在两只胳膊中间,面前是村里姜黄的泥土地,背后被太阳灼热的温度烘着,远处什么东西轰然倒塌,噼里啪啦的声音传过来....今天是鬼节...我告诉那些官兵瘟疫是真的,那么应该是今天,他们一举冲进来开始烧村。村民应该进行过反抗吧?想要烧干净村民们是官兵的执念,所以百年之后他们变成了那样半死不活的状态,也还是执着的守在村门口。可他们为什么不进来...?他们不敢进来....我干干的咽了下,这恐怕也和马上到来的那个诅咒有关,诅咒将他们赶出村子,变成那个样子,而他们又因为那一份执念一直守在村外百余年。村民们在生死关头,当然不可能就那么束手就擒等着被一把火烧光,他们做了什么.....这里的每个人心中都有信仰,他们肯定是去求助自己的神了,阿旦.....可我还在这里,他们去求谁?要么我不是阿旦,要么他们有别的办法。这个信仰,是从我口中开始的....我的记忆又回到之前的山洞,我和小孩子的对话间,肯定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背后被烤的火热,我一滴滴汗顺着身体往下流,脑子里费劲的回想着自己说过的话,那样的状态....我混乱的说的是什么?焦急到了尽头,我脑子里那根弦蹦的断开...一幅画面和一句话闪过我的眼前....画面是,奇遇最开始的图,画面正中间是个“人”身后共有六条手臂,条条诡异的扭曲向下,他被周围密密麻麻的人摁在正中间,挤成了同样扭曲的姿势。而那人的上方又有一个同样六条胳膊的“人”,张牙舞爪的伸展着。那句话是,你听着啊,仇是一定要报的,该下地狱的也是一定要下的,这个世界如果没有神,就自己创造一个。自己...创造一个......造神....周围的热度突然间都消失了...我感觉自己火热的身体一点点凉下来,刚刚热出的汗也渐渐消失,中午的太阳之下,我不禁连着抖了好几下......阿旦这样的信仰是由我空口说出来的....如果那句话也被当做信仰之一,此刻的村民们为了保命去求助那个虚无的神明,求助自然得不到回应,得不到回应.....他们就自己“创造”出一个...创造出一个....二叽说,那些人每晚都在赎罪,如果掉下手臂是因为赎罪的话...那么他们做的,也可能是缝上手臂....?那个仪式....他们要做出一个阿旦....他们要拿活人做出一个自己的阿旦来..!
我猛地用力扑倒在地上,来不及全站起来一只脚就继续用力,脸和手蹭着泥土地歪歪扭扭爬起来,顾不上腿上钻心的抽疼疯狂的向北边一拐一瘸冲去,祭厅..他们都在祭厅!那该是种怎么残忍的手段!?正午家家户户都在吃饭的时候官兵们举着火把冲进来企图烧死所有人,那些丧心病狂的村民们丢了吃到一半的饭,齐齐聚到北边的祭厅,想要造出自己的神明来庇护自己。阿旦有六条胳膊,他们要把一个活人缝上四条别人的手臂吗!?我脑子爆炸似的尖啸着,进村以来第一次把这些事情穿在一起,....这会有多痛苦,又有多变态..哪个可怜的人要被抓来做这种事...这样做出来的神明,怎么可能保佑别人!?太可怕了....我边往前使劲走着边感到揪心的难受,这个可怜的人...大概只会是外来人....外来人就是我们几个.....可我还好好的在这里,阿旦是谁...狗子、蠢羊、灯泡、还是....师父?刚进村的画面又代替了眼前的村子,千钧一发之际我们被扯进这个村子,蠢羊说,是师父救的我们,那时候完全没有注意...我们四个人几乎是一起被扯进来的,那师父他...有几只手?不..不不不.....我想着腿软的不行,拼命摇动脑袋想把这些回忆晃出去,但越是这样,以前没被注意的那些就越是争先恐后的挤进脑子:和三花进墓穴的时候,师父明明就在墙后面却不愿意让我见他,露出的那一只手,是唯一的一只右手...还是其中一只右手...?师父他让我滚出去的时候,他一生气,整个墓穴都开始颤抖...师父再次和我联系上是在阿旦庙,或者说每次联系上师父,都是在阿旦庙的附近....师父说,二叽有段时间被嵌进墙里,可那时候他状况不太好,没力气救他,我光注意二叽被嵌进墙里,现在想起来,师父他怎么状态不好的....三花说过,师父的那台电脑,可以看见整个村子的情况....在阿旦庙的时候,也是在谁在看我显示一条红线的同时,师父的密聊来了...被那个诡异的爬行生物拍了肩之后就多了个buff,师父就那么恰巧的密聊我说,现在快看..........师父他说,无论如何遇到什么事情,都不要被愤怒冲昏了头脑,说的是我...还是他自己.....?师父...师父...师父他.....到了祭厅门口,我竟然没有勇气再往前一步.....现在进去...也许还来得及阻止呢?有个声音在那么劝我。那是你的师父,你得进去看看...坚持了那么久了,动啊,白川!那个人继续说。动啊...动啊...我那么念着,慢慢的迈出一只脚....刚踏进祭厅一步,铺面而来的血腥味就让我几欲呕吐。来迟了....我迟钝的对自己说。师父啊......脑子里忍不住一幕幕闪过以前和师父一样玩的回忆,他一大段一大段的选手型废话还在我眼前来回播放。我心里闷闷的疼,一声声念着,继续往里走....好多血迹...越往里走腥味越浓,我想,瘟疫是我说的,阿旦也是我说的,这算不算我害了师父?....缝四条手臂,会有那么多血吗?眼前是触目惊心的红,我顺着石壁走到一个宽敞的大厅,周围零零星星还亮着几把火把,也是快燃烧殆尽的样子,衬的周围和地上大滩的血迹,显得尤为鬼气森森。中间有个石头做的平台,胸以下高,床那么大,此刻被完全染成刺目的红色,我呆滞的走过去看,石台边像是有激烈搏斗的痕迹。好多血.....悲伤或者愤怒?胸中翻腾不安的情绪让我反而没了表情,我抬脚继续往里走,地上的血迹成了一条条拖痕,师父他...应该就在里面了...这个洞比我想象的要长得多,再往里去,转过了两个弯眼前竟然出现一片水塘。说是水塘....我心里一紧有些难呼吸,那些水的颜色是紫绿色的...像是一池子的某种药水,池子正中央,隐隐约约漂浮着一个猩红巨大的东西...是不是还有一丝红色从上面散开,一个巨大的肉团在水里轻轻沉浮着,一动不动....“师....”我失去了叫出他称呼的声音.....张着嘴吸了好一阵的气,我终于从头晕目眩中悲痛的缓过来,进而整个人被震惊和愤怒包围。***...极端愤怒之下脑子里一时只剩下这个词,我在心里咬牙切齿的骂着,眼泪却控制不住的涌出来。******......你们就丧心病狂到这个地步吗....!阿旦的神像通体红色的...池子里的师父除了自己一双手之外还有另外四截肢体,不自然的从他身后伸出来,而他身上也是通红一片,不剩一寸皮肤.....师父他....还被剥皮了。***..***..*********!!脑子里疯狂尖叫着,我忍不住想师父之前经历了什么样的摧残....阴暗的洞中教徒们眼里闪着狂热的光,活生生的人被当成牲畜样的捆绑在正中间,剧烈的挣扎激不起什么变化,那些人眼中只剩下他们不存在的神,而没有人。于是他们念诵着咒文,他们欢欣鼓舞着、期待着,等着重生。于是石板上的人成了理所应当的牺牲品....眼睁睁看着那些人挥舞着针线,自己的身体被一点点缝上死人手臂,一条接着一条...等再没力气反抗时,那些人又狞笑着拿来刀具,一点点切开皮肤,撕扯下来...而可怜的人任由他们生生剥下身上所有的皮...成了一个半死不活的怪物.....发了疯似的难受...我脚上没有力气,抓着地面一点点朝水边爬去,手伸过去,触碰在外露的血肉上有种湿润的温热,我一点点把师父往外拽,哭干了眼泪,我只能一边拽一边嚎叫,师父...你要诅咒就诅咒吧,他们应得的....我也是应得的......
我抱着师父呆坐在地上,师父的脸也没有脸皮,那些狰狞的血管、白色的筋和红色的肉让我即使心疼他也不怎么敢低头,只能愣愣的看着前面的石壁,师父会醒过来的...以某种方式——这个村子的诅咒来源于阿旦也就是师父,师父醒来的时候,就是百年前这个村子陷入诅咒的时候....我也会被诅咒吗....我想着发抖,手臂上接触的师父嶙峋凸起手臂的背部,肌肉突然动了动....是反射吗!我惊讶的低头,师父背后因为新缝上几条手臂,狰狞的缝合口因为充血肿的一块一块,我手小心绕过的那几块肉...正在一跳一跳....要长成一体了.....“师父...喵哥...?”我害怕的轻声喊他,师父要变成阿旦了吗...?或者说,他要变成怪物了....怀里血肉模糊的人哪里像个神明...完全是个来自地狱的怪物.....“师...父”我感觉那些筋肉重新得到灵魂似的开始活动,手不自觉松了松他的身子往后靠些,看着师父眼眶里两颗浑圆猩红的眼珠,一点点重新凝聚出瞳孔,然后轻轻的在眼眶里动了下...发出挤压血肉的哧声。“厄啊....”因为暴露在外,师父的喉管动的十分让人发麻,他咕哝着发出几个音节,下一秒突然含混的嚎叫起来,声音像是来自死后的世界,嘶哑凄厉的令我一阵阵窒息,师父的眼睛还没有完全聚焦,缝上去的其中一只手臂动了动,突然紧紧的扣住了我的手腕。“噫!!”我控制不住叫起来,手腕上力道大的我感觉下一秒手掌就能脱离身体就能掉下去,这是什么..阿旦的而力量吗...!?阿旦它..真的做成功了吗!?我惊恐的喊叫着用另一只手扒手腕上血淋淋的手掌,那个力气太大我无论如何挣不开,完了....师父变成阿旦醒过来,我会成为第一个牺牲品....眼前猩红巨大的怪物胸口狠狠的起伏两下,抓住我的手旁边猛地一甩,我猝不及防被摔飞出去狠狠砸在墙上,喉头猛地腥甜,我像条鱼一样掉在地上发出吧嗒一声,一时间耳朵嗡嗡响着。还在地上站不起来,师父他已经转了个身,一只手一只手的扣在地上,最后像只巨型蜘蛛一样用六只手撑起了身子,我想到那是个人,就觉得画面惊悚极了....那些手有的还在发抖,有的向内扣,阿旦他六只手歪歪扭扭的吧嗒着,艰难的朝前“走”了两步轰然倒在地上,倒地突然让它出离愤怒了...阿旦喉咙里又发出更凄厉的嘶吼声,六只通红的手臂在地上不受控制的扭动起来,一下下重重的砸在地面上,一时间血花四溅...师父他现在很痛苦.....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恢复了意识,或者单纯的变成了愤怒的怪物,嘶吼声一次比一次可怕,一次比一次震慑人心,我听的肝胆俱裂,抖着手去摸自己的下巴看,竟然震出血来了....救命....我混乱的想着,阿旦在地上扭曲着倒了又起起了又倒,又挣扎了几次,他终于再次撑着地蜘蛛一样的站起来,那些人手发着抖,一只只像动物的节肢一样,伸出去又撑在地上,手指甲里浸了血,一次次扣抓地面下来指甲盖纷纷开裂外翻,师父...阿旦开始往前走了.....洞内还有条弯折的小路,更里面像是有什么东西吸引着它,它完全不在意我,六只人手被当成触角用,阿旦跌跌撞撞的冲进洞的更里面.....什么...等等....我想张嘴说话但发不出声音,是什么东西吸引着师父,让他那么急切的往里面走?过了一会儿我努力撑着爬起来,好容易靠一条腿站起来感觉用尽了身上所有的力气....**着石壁又喘了好一会儿,一只手撑着石壁,才慢慢的朝里面走去.....“师父....?”我喃喃念着,垂着眼睛疲倦的朝前走,转了两个弯之后眼前突然一亮。....这个洞竟然是u形的,最里面是水塘,再往前竟然从另一个方向又到了村子里。我一时间接受不了这样的亮光,眼睛死死闭着习惯了好一会儿,再眯起一条缝去看,师父他远远地,“站”在一群村民前。危险!!我立刻想冲上去叫师父快跑,但紧接着就愣住了,....谁...比较危险?巨大的怪物立在那里,伸着那颗血淋淋的头在闻前面的这些人。“神啊...!!”有人愣了下,突然惊喜的叫喊出声,“神啊!神您来看我们了!!”“我们成功了,我们的神亲自降临了!!”村长首当其冲跪下去,额头紧紧贴着地面,声音饱含感动与虔诚。紧接着,大家都纷纷跪下了下去,他们看着眼前人不人鬼不鬼,筋肉外露通体血红的怪物,一个个竟激动的满是眼泪.....人们在沸腾,师父所在的一片以一种诡异的状态形成一幅人声欢腾的画面...我置身远处看着,诡异极了。“厄....呜..”血红的喉管颤动着流下血水,可怜的人发出了声音...大家都安静了。人人把一直贴在地上的脸抬起来,沾染着泥土和灰尘,他们露出痴迷和纯真的样子。“我们伟大的神啊....请救我们于水火..!请降临善心吧!!”村长双手高高举过头顶,他带着村民们虔诚的祈祷着,“请降临善心吧!!”一片祈求声中,那个阿旦时不时发出几个声音,人们因为它的声音而更加雀跃着。可那个声音....分明是痛苦和愤怒的声音......我说不上什么感觉,整个人木然的看着那样的画面,不出所料的,阿旦..师父他缓缓的抬起其中一只手,抓住了村长的肩膀....“啊...啊...!我被选中了!是神明啊!神明回应我了!!”村长狂喜的叫着,下一秒,阿旦猛地扯下他的手臂,血溅了村民们一脸,狂喜变成了哀嚎。阿旦不给反应时间,他狂躁的叫起来,转而又扯下村长另一只手臂,村民们还在呆,阿旦又扯过一个人,顷刻间那人也没了双臂,虔诚的信仰地变成了修罗场,村民们哭喊着,有惊恐的拔腿就跑,有吓的不能动弹的,还有完全不接受,嘴里大声喊着我不相信的,“阿旦...阿旦,您是救我们的啊!!”一个男人声泪涕下的跪倒在师父面前,“我们虔诚的..信奉着您啊!!”下一秒他身首异处。我认得那个人...每次把我押送去祭厅都有他的身影。你们无药可救....我心里想着,一个瞬间,我向自己保证只是一个瞬间,我心里恶意的升起一丝快感,眼前头手乱飞的地狱仿佛是最美的风景......天色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变暗的,像是从来没有过白天,背景变成了一片灰黑色,...和刚进村的时候一样,这个村子从来没有醒来过,它的愤怒也从来没有消除过....奇遇啊....真可怕....那又能改变什么呢?我看着眼前的场景,地上散落的,内脏、四肢、残缺的脑袋和碎肉,师父经历了生剥皮的痛苦,你们百年来经历瞬间撕裂的痛苦,很公平.....自己的精神..大概也有问题了吧?我出神的想着,那边的声音逐渐小了起来,抬眼的时候,师父像是感觉到身后的什么,头正一点一点转过来....
“唔!”嘴巴被猛地捂住,有人扣着我一路拖到暗处,我死命挣扎不开使劲咬着那只手,直到长久没喝水的嘴里有滋润的感觉,那只手的力道才卸下来,我警惕的转身去看,蠢羊眉头拧成一朵花对着我:“你想死吗!”蠢羊!?我来不及反应,说不上什么原因的先愤怒起来,进而尖叫道:“他是我师父!”“我知道!”蠢羊的话紧紧接在我话音后面,他抹了抹手上的血摁住我的肩,深沉道:“我知道...我知道那是话痨喵....我知道他经历了非常不好的事情....可现在,他连你也会杀的!”“.....那现在...怎么办?”说不上的难受...说不上的无力,师父还在身后不远处发狂,我只能不停的叹气.....“先..走吧。离开这里。”蠢羊皱眉想不到两秒,告诉我说:“这里的诅咒马上要产生了,还有人没死完,话痨喵他恐怕会在村子里不停游荡,我们要去一个安全的地方,一个能避开诅咒的地方。”“......墓穴...”我想到,吃力的说出来,回想起师父告诉我说无论发生什么进了墓穴能和外面隔离起来,我就能安全,眼睛又是一阵酸胀。“墓穴...是在最东边吗?”蠢羊偏过头自己想了下方位,伸手揽过我站起来,一点点远离师父的方向。我低头看身上,全是之前抱师父染上他身上的血,想着觉得无比伤心,一时间讲不出话来....在这个没有秩序的地方...在这样混乱的信仰中,又曾经发生过多少这样的悲剧?快到墓穴的时候天色更加阴沉的可怕,似乎有诡异的呜咽声从村子的角角落落发出,四周凄厉,**着蠢羊一只脚一跳一跳,忍不住抖着声问他:“人都死了师父会怎么样...?精疲力尽的倒下吗?...还是...永远以这样狰狞的躯体困在这里.....”蠢羊搂在我肩膀上的手臂更加用力,我听见他也在咬着牙,沉沉的说了一句:“别讲了...”
后面的几天始终是阴风沉沉的。我,蠢羊还有狗子三花在墓穴碰了头,慢慢的理了之前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外面肆虐的是师父,虽然他们三个没有亲眼见到那样的惨状,但听了我的描述还是一起陷入了沉默。墓穴里挨着的那段时间里,在经历了那些互相猜疑和担惊受怕,又目睹了那些血腥的惨剧接连发生,再认识到大家无论做什么最后都和之前的事情联结成一个因果,努力无用之后,大家都变得异常冷淡,好像外面怎么样都无所谓了。唯一还有点苦中作乐的是狗子的腿断了,刚见面时她拉扯着自己一条扭曲的腿,看见我也是吊着一只摇里晃荡没有用处的腿眼眶一红,紧接着就哒哒哒跳过来,扯着我傻笑:“哈哈哈宝宝,我们一人一只腿以后都搂着走路,正好了不是!”我顶着两个同样通红的眼眶挤出一个笑脸,一边一直淡漠的三花也突然瞥蠢羊一眼跟着道:“怎么着,你是不是也表示下剁一只手?”蠢羊深情恶心他:“那我怎么无微不至照顾你~”然后大家又陷入一片虚无的沉默,我盯着墓穴里晦暗的烛火看,心里燃起理一遍前因后果的念头又打消,...这样就好,我开始催眠自己。诅咒一遍遍扫荡着村子,我听着外面时不时传来的凄厉哀嚎也越来越少,到村子再次恢复死寂又是一段时间,这大概是真的见证起始了....那个奇遇也不知道完成到什么程度了,我很久没找到我的电脑了。等待诅咒结束的期间狗子不时会给我递过来早早的屯在墓穴里的食物,我想了想那些内脏乱飞的样子每次都推开。好像不用吃东西了...是不是我也死了?等我慢慢意识到这件事,就开始默默地把自己朝远离狗子她们的地方挪一些。几天之后,师父终于精疲力尽的倒在外面....那天正好只有我一个人醒着,墓穴的外面久违的传来声音,吧嗒吧嗒吧嗒...很多手掌轮流拍在地上,师父狂怒之下追杀村子里的所有活物最后头晕目眩的走到了阿旦庙。那声音在我头上转了几圈用尽了所有力气,巨物倒下引起的轰然声中,我才想起来二叽还在墙里。师父没意识了吗?我想着自己死了多半没有关系,手脚并用着往外爬,被蠢羊一只手扯下来,他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最后大家一合计,以后都一起行动吧,不要再分开了。于是由我打头爬出了那个救命的坟墓,出来之前只听见声音,这会看却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师父他消失了?我不打算再深究什么事,以防万一到处捡了些碎骨头,在衣服上擦干净血扔进墓里去,他们一人拿一块相继爬出来,一行人沉默的往门边走去。路上竟然真的没再见过什么活物...我心里杂乱的想着师父在哪和自己和二叽现在算是什么,到了墙边几人一起动手挖他出来,二叽起先像是死了一样一动不动,隔了一会儿才开始缓慢的呼吸,只是也不讲话,脸色苍白的像是冰冻了几个世纪。我不去追究他现在究竟是什么,虽然他不讲话,还能看见二叽再睁开眼睛,胸膛起伏着表示在呼吸着,我心里就感到了莫大的知足。结果掉头回去的时候,阿旦庙门口站了个人。狗子....?我们几个呆几秒,沉默的看看这边的狗子又看看那边的人,不是狗子,她和狗子有着相同的外形和截然不同的气质。....是小昭?很早以前我、三花和狗子三个人行动时遇到的那个,狗子转身去拿骨头再回来就换了个人,难怪当时没认出来,环境昏暗,眼前这个人又实在是长得太像狗子了.....我搀着二叽,到了现在一时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其他人也是静静地和那个人深情对视,画面一度非常诡异。说是深情对视,其实那个人也就是粗略的扫了我们一眼视线就黏在狗子身上,我看狗子也是心情复杂——起初她说的时候我还不信,现在看那个小昭的眼神,真的是嫉妒,毫不掩饰的嫉妒。且不说这个村子里怎么还有活人....狗子被一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长的神似自己的人用不是很善意的眼神毫不掩饰的上下扫荡..确实不太自在,我看她一脸憋屈的样子,想了想还是先一步开口问她:“小昭?”小昭转头,小昭朝我看过来...小昭盯着我两秒,然后嫌弃的皱起眉头,狠狠的移开视线。她刚刚是翻白眼了吧...心里意外的放松一点,我猜想正常鬼怪之类的是不屑于浪费害人时间翻白眼的,仗着人多势众,又开始盘算着要不要让她让个路给我们进去,小昭开口了:“你们凑在一起什么也不担心的,都忘了还有个人了吗?”还有个人?我听得云里雾里,四周看了圈,二叽也在了,难道这个人也想和我们一起进墓穴?可她是谁呢...还突然冒出来的,如果是村民,为什么没被师父解决了?如果是一起来的.....我脑子里过了一遍所有亲友的样子,没有她。“真是...”小昭又白了我一眼,转而直直的盯着狗子:“他为你们做了那么多,果然最后在意他的只有我!”“朋友你在说什么?”说一半藏一半的,我忍不住烦躁问她。“哈哈哈....”小昭莫名其妙笑起来,完了笑脸一收:“你们就配永远呆在这里,永远逃不出去!”这话一出我们都不淡定了,这人知道什么?蠢羊松了二叽另一边的手朝她那里走两步:“你知道什么?”小昭看我们着急了立刻得寸进尺,一副得意的样子把嘴巴闭的死紧,头一抬眼神还十分的挑衅。我看着狗子一张英气的脸做出这种别扭小女孩的矫情样子,心里满满的都是膈应,看狗子也实在是有些受不住了,她斟酌着开口问:“小昭,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之前又为什么打晕我,现在我们不计较这些了,你要真的知道怎么出去或者有什么线索麻烦你告诉我们,或者你要什么?”小昭的视线触及回狗子那里就变得很奇怪,我忍不住偷偷挪到狗子旁边问她:“你是不是有什么失散多年的亲姐妹?”“或者你以前在外面搞事情.....”“够!”狗子狠狠拐我一下又白我一大眼:“我多大她多大,你看她这样子可能吗?”是不太可能.....这边小昭莫名其妙的又纠结起来,突然有个声音在脑子里面说:“你别和他们开玩笑了。”什么鬼..?这个声音像极了师父,我整个人愣在原地,刚刚的声音太短了...都不知道是不是幻听。结果小昭也跟着脸色变了变,她很不情愿的张了张嘴,又突然手一挥指着阿旦庙:“你们每个人都进去,对着阿旦神像恭恭敬敬的磕三个头,每个人都磕完了,我就说。”
“放...!”狗子脱口而出一个字,我心里默默猜她应该是想说*****,又想起来阿旦就是师父憋住了,开始原地纠结。“爱说不说。”三花淡淡的说了一句,不想应付这个人接着就开始往墓穴走过去,蠢羊看他一眼担心的跟上,两个人一起走过去倒把小昭吓了一跳。我心里想着刚刚脑子里那个突然出现的声音,不会是就我和小昭听到了吧?小昭听师父的话?...那她肯定真的知道什么。我出声喊住前面两个人,郑重的交换几个眼神,我转头对着小昭严肃道:“我们跪了你就一定说,可以?”小昭楞一下,点点头,然后瞥狗子一眼:“每个人都要跪!”“跪就跪呗。”狗子手一摊大步朝阿旦庙跳过去,蠢羊又回来继续搀着二叽跟上。我蹦跳着默默跟上。莫名其妙多出来个人,看样子以前也曾经出现过,还似乎和狗子有某种恩怨在里面,狗子又全然不知情的样子.....还有师父,刚刚那个声音如果是师父...这个人和师父可能还有联系,她究竟是什么身份?又有什么目的?我脑子里还想着一堆疑点,但也不着急搞清楚了...蠢羊开始率先在阿旦庙里下跪,我在后面想着问题太多刻意去探究也没意思,索性都成这样了,走一步看一步。.....甚至于我心里似乎还在期待着某些事情,快点结束吧.....有个念头一直在轻轻念着。磕头的时候小昭就站在旁边看,站的位置说是我们在给她磕头也差不多,虽然我不在意还有什么事,但也多少让人有些憋屈,因为她要求严格那个蒲团又是脆生生的那种硬,几个伤残病患艰难的跪完一转费了不少时间,到我感觉脑袋磕的快和蒲团一样脆,站起来的时候又摔了一大跤。“你说的做了,可以说了吧怎么出去?”狗子一只手撑着供台问道。小昭站在前面思索两下,双手一摊轻蔑的表示:“出去?我不知道。”......我心里爆一句粗,撸了袖子就要蹦跳着上去打人,整个突然残暴的状态终于是吓到了这个磨蹭的神经病,她神色一软一边往后退一边狠狠道:“我真不知道!但我是来带路的!”我稍微平和一点:“带什么路?”“带你们去见被你们遗忘的那个人。”她又恢复那种愤愤不平的样子,“你们跪完了,可以跟着我走了。”“你再耍我们我是会收拾你的?”狗子严肃道。叫小昭的一听狗子讲话莫名其妙的又不高兴了,不讲话转身就走,我们立刻跟上,结果在村子里兜兜转转,来到了祭厅附近一个小院子。这个院子的位置很偏僻,我在村子里生活那么长时间都没怎么注意过它。此时一看阴气森森的,因为靠近祭厅就有股血腥味,煞气可能太重,院子周围花草全都是枯死的,我凭空的感觉背后直窜凉气,站在门口犹豫着一动不动。其他人应该也和我一样感受到了同样的不适感,我们看着小昭踏进院门去,全都在外面停住了。小昭察觉出我们的情绪,她背对着我们在院子里站了会儿,转过来神色复杂,有些气道:“爱进不进,你以为他发现这里容易吗!”他是谁?我师父?在这种地方做什么?我看着这房子周围不出声,刚来的时候没注意,现在仔细看的话...院子背后是延伸向上的山,其他三面的路面都不易察觉的往外越来越高出来,——四面高,中间低的地形....我曾经听老一辈说过,这种下陷的地形气场停滞秽气沉积...另没有向下的路,那就是秽多吉少,进则无路可出......虽说到现在发生什么我都不是很在意了.....但明知道是危险的话还是要避一避的。“小昭...这是你家吗?我师父真的在里面?”我忍不住低声问她。“这...不是。”她阴沉沉的摇摇头,完了又点点头:“在。”“那师父他为什么让我们来这里?”“顺带一问,你是什么人?”三花冷淡的补充道,“问题真多,”小昭不回答反而生气道:“你们不乐意现在就走啊!”“回那个阴宅去!坟墓是给死人住的,你们在里面那么多天,还害怕来个房子!”阴宅...说的也是,我忍不住想一直以来因为师父的话默认墓穴是个保命的地方,这个认识久了自然而然的把墓穴等同于安全区了,现在她一说我才觉得,我们一直以来都住在死人屋子里。“可这屋子好像格外暗一些....”狗子犹豫道,“对啊,眼神真好。”小昭莫名其妙的挤兑她,然后突然严肃道:“说真的,要是能害你们我早就害了,要不是他拦着...我没那么好的耐心,不管你们信不信,这个屋子汇集了七种大凶的风水格局,但你那个叫什么..师父在里面,还有你的朋友,乐意进来就进来,不乐意你们就走,我也不拦。”七种大凶?我再认真扫这个院子一圈,...只能说自己果然不太会看,只看得出地势内困,四周阴暗不见阳光亮点。凶宅就算了,还直接摊开来说还让我们跟着进去...小昭怕是料定了我们听说师父在里面就一定会去看看......不过师父在里面也只是她说的,她是什么人都不知道,万一师父没在呢....?这个院子被后面的树和两边更高的房子遮去了不少光线,我正在想着,里面吱呀的一声,黑洞洞的屋子之内走出来一个人影。师父!?师父能走动了?不是.....灯泡拿着一把刀慢慢走出来,毫不顾忌的瞥我们一眼问小昭道:“还没好吗?”
灯泡!?不远处的人手上的刀亮晃晃的,看得我心里一紧,随即想到现在身边不止一个人,虽然大多都成了社会弱势群体...蠢羊还是完好的。想到这里我又硬气了几分,转回了准备往后跑路的姿势站在原地和他对视。没想到灯泡静静看了我们几眼,淡漠道:“该受的罪都收了,我们扯平,进来吧,话痨喵也在。”.....这是怎么样的发展...我本能的觉得灯泡说的话肯定有诈,他的眼神确实是淡漠而且疲劳的样子....但灯泡可能莫名奇妙的放下恩怨吗?他真的出家了?我还在犹豫不定,一旁的狗子出声道:“就跟他进去看看呗,我们那么多人,还怕他一个?”三花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我看蠢羊也有这样的意思,忍不住提醒他们:“这屋子可不对劲,无论是位置还是周围风水,都是大凶。”蠢羊转回头看我,他沉吟着也思考了会儿,郑重道:“再坏也不能坏到哪里去了,反正大家都出不去,不过是等死,就算进去了上当也不过是早点结束的事情。”“不一定...”我皱眉道,刚想说我自己都不知道是不是还活着,转念一想,如果我说了...蠢羊也端着电脑追杀我怎么办,于是闭了嘴不再说话。“.....”蠢羊看着我不知道在想什么,他想了想又道:“不然你们在这等,我先进去看看。”“别了吧,”“别!”狗子和我一起出声反对,狗子抢着道:“要去也得再找个人,那边两个这边两个这才势均力敌!”“算了,还是一起去吧。”我挥挥手:“像你说的,再坏能坏到哪里,当初说好了以后一起行动就什么事都一起,万一又像以前那样分散了再见面又说不清了。”“好了,你们在外面照顾好二叽。”三花突然开口,下一秒他自然地走上前扯过蠢羊,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他俩两步走进去。“哎!等等!”我吓的出声叫他们,结果自己一只腿不行,蠢羊走的时候又顺手把二叽另一边丢给狗子扶着,狗子颤巍巍的勉强扶住二叽,我们缠成一团,三个人只有两条腿,一时间看着他们走进去竟然没法阻止。“蠢羊三花....”灯泡轻轻瞥我一眼,拿着刀面无表情的在后面跟进去,我只能呆站在原地呆念着两个人的名字,心惊胆战的等他们出来。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两个人在里面就像消失了一样,不见出来,更听不见一点动静......这让我心里越发的不安起来,脑子里过了以前一个个分散的画面,蠢羊三花跑着跑着就丢了,狗子离开我去找镯子也那么丢了....再看这个屋子,怎么看怎么觉得阴气森森,从我贫瘠的几个风水知识来看没一个不符合大凶。我真糊涂.....我怎么就看着他们走进去了!我不期望能离开了....明明大家都还在眼前就好....正着急的冷汗一身身出,院子里突然又有了动静。蠢羊一个人手里拿着灯泡刚刚的那把刀缓缓的走出来,面色阴沉有种刚刚才见过的似曾相识感,他开口低沉朝我们说道:“进去吧,话痨喵在里面。”
蠢羊话一出来我背后就凉了一片,这怎么...怎么和刚刚灯泡说的那么像呢....?不了吧不了吧....我和狗子对视一眼交换了同样惶恐的眼神,都开始脚上就不动声色的往后移动,谁知道蠢羊眼尖,慢慢的走上来自顾自搀上二叽就往回走。.....看来是非要进去看看才行了.....这个院子外面看着阴森森的,里面更是让人不舒服,一个院子里大大小小各种形状的窗子开了好几个,一进去风四面八方的吹,冷得我连着抖好几下。因为光线不好从门那里只能看到一条一般没在黑暗里的走廊,现在走进去才发现里面还有空间:正中间竟然像模像样的摆了几块石头又放了一池子水,大概是以前宅子的主人学着城里的大户人家搞了个意向形的假山水景观。但这水是死水...不好。我想着跟着蠢羊又左拐,前面一间屋子里隐约看见坐了几个人。是...三花灯泡还有那个莫名其妙的小昭?我一边慢腾腾的走着一边透过蠢羊大量后面几个人,在动...应该没事?那蠢羊怎么阴沉沉的?看他们的样子...好像都还挺严肃的,我和狗子对视一眼走进去,这才看见除了坐着的这几个人以外,床上还躺着什么东西,被子包着,鼓鼓囊囊的一大团....大家都不讲话,我瞥了眼小昭小心翼翼的走到床边,眼见被子底下露出两只麦色的手来...“....师父!?”我忍不住小声惊呼出声。被子下像是藏了什么奇怪的东西,紧接着又伸出一只手,那只手绕上被子边缘往下扯,露出一张脸来。不过二十多的年纪....英朗的五官和澄澈的眼睛....我茫然的和这张脸上四目相对,半晌反应过来,剑眉星目,还怪好看的....和我想象的差不多,但是...“师父你怎么...有脸了!?”“什么什么,话痨!?”狗子这时候也连蹦带跳的凑过来看,床上这个人温和的看看我,又转过去看看狗子,狗子被他盯的也愣了下,然后出乎我意料的突然伸出手对着师父的脸戳戳戳:“这不是...这不是在吗!不是说...等等,...你是话痨猫?”狗子的手试探着戳了两下没问题,紧接着就肆无忌惮捏住那张好看的脸,兀自还在纳闷。我看的心惊胆战,被子下面又伸出一只手,用不完似的,抓住了狗子阿旦头上动土的爪子,师父他终于开口,是我熟悉的声音在说:“好了是我,先别捏了傻狗,疼疼疼...”狗子先前专注于师父的脸,这时候被捏住了手跟着转头去看,一下子对上四只空中挥动着的手臂,又顺着手臂往下看见它们长进同一个被窝里面,一时惊讶了:“妈耶....”“停一下停一下...!”我插进狗子和床之间摁住她不安分的手,现在师父是什么情况怎么又有了皮肤什么都还不知道呢,我看着她一根弦的动作实在是心脏受不了刺激。师父在背后犹豫了下,缓声道:“那个,你们俩让一下,我起来。”“哦哦哦,”我扯着狗子退到一边。师父他犹豫了两秒,在外面的其中两只手撑住床身体慢慢立起来,我看的忍不住屏住呼吸,小昭突然起身想冲过来,被师父另一只手示意回去:“没事,我自己来。”小昭无奈的坐下,我分神